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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凤凰梦》通过出版社初审

作者: 来源: 日期:2014-9-2 加入收藏 评论:0 标签:

     

   这是苏北平原上的一个不小的村落,有二百多户人家,一千多口人。古时,实行保甲制,就是一个保;后来发展到人民公社,变成了一个生产大队;再后来,又返回去,成了一个村。村上只有两个姓,住村南头的,大都姓黄,住村北头的,基本上都姓封。姓黄的人口比姓封的多,一直是第一大姓,可村名却叫封黄村。原因是,早年封姓人出过几个秀才,其中一个还在县衙里当过师爷。封姓人沾了他的光,虽然是小姓,但在村名的称谓上,却压在黄姓人前面。黄姓人一直对此不服,但县志上就这么叫。也说不清是哪朝哪代,县官老爷有一回审案,牵涉到木匠黄八脚,就亲口问他:“你是封黄村的人?”到县衙观审案的人回来一说,黄姓人不言语了。县太爷都这么叫,说明官家人已经认可了,不服气还有什么用?再说,一个村名有屁用,能顶粮吃还是顶屋睡?算了,封黄村就封黄村吧,随你怎么叫,只是不要让我们姓黄的受欺吃亏,那就行。

不过,黄姓的女人家,对封黄村的称谓,倒一点也不反感,反倒认为这个叫法很好。听老人讲,祖上传说,二百多年前,黄姓那个生了十一个儿子的小脚七老太,就曾经说过一句至今仍被村上所有封黄两姓人都奉为金科玉律的话:“叫封黄村有什么不好,封黄跟天上飞的凤凰同音,外人乍一听,还以为我们村就是凤凰村呐!难不成改成黄封村好?别人听起来,就以为叫什么狗屁螫人的黄蜂村,那样倒好,一村人都是刺儿头!”

小脚七老太的话还真的灵验了。名满天下的清代扬州八怪首怪郑板桥,其继母就是从封黄村嫁出去的黄姓女子。郑板桥孩童时经常随继母到封黄村来玩,还跟黄姓舅父习过一段时间大楷。后来,小脚七老太的重孙女秀莲,就经郑板桥的舅母介绍,到郑板桥家去做了丫环。郑板桥到山东去做官时,将她一起带到了山东。正巧那年皇上派人下来选宫女,一下子就看中了秀莲。起初,郑板桥感到很难办,怕将来不好向自己的舅父舅母交代,但秀莲却十分乐意进宫去,郑板桥也就只得听任她去了。听说,秀莲在服侍郑板桥时,郑板桥曾教她识过字临过帖,算是粗通文墨。入宫后,一次偶然的机会,被皇帝发现,觉得甚为难得,一时兴起,就临幸了她。可惜,她没能为皇室生育,否则,被封个答应之类的也未可知。尽管这样,佳讯传来,还是很让封黄村人大为兴奋。从封黄村出去的女孩儿家,竟然进了皇宫,而且还被皇上临幸过,虽然不知道这个传说是真是假,但封黄村的人都以为那一定是真的,特别是黄性人家,更是拿这当作是黄姓人的莫大荣耀。想想看,我们黄家的女儿竟然与天子皇上睡到了一张床上,那可是一张龙床,真真是乌鸡变凤凰啊!一时间,消息传遍十里八村,从那以后,封黄村真的被别村的人称做凤凰村了。

第 一 章    梧桐树下凤凰园

1、雪 夜 盼 情 郎

19991123日,正交农历小雪节气。城里人对这种农时节气无所谓,乡下人却当个事。因为从这一天起,苏北里下河地区,就算真正进入了冬季。从这天向后,田里就没了什么农活,农家人也真正进入了冬闲,可以过几个月安逸一点的日子了。

封黄村的凤凰园养鸡场,因为从县城林牧渔业局聘来的畜牧技师楚学农请假回了城,除了给鸡喂食,又没有什么其他事情,职工也放了假,只留宿舍就安在养鸡场的黄凤霞一个人值班。

小雪节气,还就真来了一场雪。前一天,电视里的天气预报说,明天白天多云转阴,夜里有小雨或雨夹雪。早上起来,倒是见到了些许阳光,很快就阴冷下来,中午起,北风越鼓越劲,没想到,临近傍晚时,竟然飘飘扬扬地搅起一天大雪来。都说苏北里下河地区白天雪下不起来,因为这地方还算是长江三角洲,又地处黄海之滨,属于海洋性气候,冬天虽然经常阴冷,但实际温度却并不太低,一年之中,即便是最寒冷的数九隆冬,夜里最低温度也很少有超过零下十度的,而白天气温大都在零上,雪一下到地皮上就化了,很少积成白皑皑的一片。然而这一天,白天的气温却是少见的低,下午六时,往常天都已经暗下来,可这天外面却还是亮光光的。寂静的农野和村落,都被大雪罩得严严实实,像裹了一床厚厚的白棉被,成了晶莹剔透的雪世界。洁白的雪花,提高了能见度,冬日里的雪天日头,似乎变得长了起来。

黄凤霞弯下腰,一只眼透过门缝向鸡场门前的大路上看。一天大雪,天气又冷,村上人都猫在家里烤火避寒,连狗呀猫呀的,也偎在主人的腿边傍暖,鸟儿们早就上了窝。外面白晃晃的雪路上,空旷一片,连个鬼影子也看不见。可是,黄凤霞还是过一会儿就跑到大门边,透过门缝朝外看一会,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凤霞下午回家一趟。父亲偎在炭火盆旁烤火抽旱烟,母亲和大妹凤珠在纳布鞋底。春节一过,凤珠就要嫁人了,她要在娘家的最后一年,为所有人都再做最后一双布鞋;小弟凤华在做作业,他今年初二,做梦也想初中毕业后考个中等技校,好跳出农门,捧个“铁饭碗”。黄凤霞在家里转了一圈,叫过爸妈,又和小妹小弟说了一会话,就抓了几把上次大舅来母亲炒了待客的南瓜籽,放在口袋里向门外走。父亲对她抓南瓜籽走很有意见,说那是过年招待客人的,家里人平常无事哪能吃,骂这个出了门还经常回娘家拿东带西的“泼出去的水”,小媳妇嘴巴馋,不晓得过日子。母亲偷偷对她使眼色,让她不要对父亲回嘴,又轻声留她吃过晚饭再去养鸡场。黄凤霞说一天大雪,天晚了路不好走,还是早点走好,自己到场里随便烧点粥喝喝,也暖和点。说罢,便出了门。

回到鸡场,才下午三点多,黄凤霞就开始喂鸡食,特别是楚学农帮助凤凰园引进的那七只食火鸡,更是喂得鸡胃子都撑得歪到了一边。接着,便早早地烧晚饭吃,又认认真真地洗漱了一番,还特地将楚学农买给她的那瓶外国进口的晚霜,仔细地搽到面颊上,立时,人就变得喷香起来。床上的被子都铺好了,烘暖用的“汤婆子”也灌好热水,揣进了被窝里。可是,她却没上铺。她在等人。那个人的身影却一直没出现。尽管天还没完全黑下来,但黄凤霞真的有点等不及了。她忽然记起了从一本书上看来的古时候淑女倚门望夫归时念白的诗句:“柴门虚掩待郎归,望穿秋水泪沾襟”,并且,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望穿秋水这个成语的意味。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甜美地笑了一笑。这时候,自己怎么会想到“待郎归”这样的诗句呢!

黄凤霞已经结了婚,丈夫叫肖怀志,公公肖渊当年知青下放时,曾在封黄村劳动过好些年。回城后考上了师范学院,又做了中学老师,并娶了同事穆兰馨为妻。一年后,生下儿子肖怀志,遗憾的是,这小子从小患了小儿麻痹症,留下了一条腿走路不便的残疾。肖怀志的智商似乎也不高,学习成绩不好,成天与几个小混混搅在一起,为此,不知被肖渊打了多少次。后来,好不容易考了个机电中专,毕业后,见县里的几个企业经营状况都不好,而过去几个小混混哥儿们,搞小商品经营,都赚到了一些钱,就听从他们的建议,在县城开了一家电视机修理门市。现在,城乡人的经济条件日益好起来,有电视机的人家越来越多,他的生意也日渐兴隆,这两年苦了不少钱。可毕竟是残疾人,到了结婚的年龄,对象却一直找不着。试想,城里姑娘,有谁肯嫁给一个瘸子?肖渊没办法,只得请下放插队时的农友,如今已经是封黄村党支书的封国水,帮助找个农村姑娘做儿媳妇。封国水便想到了在自己老婆黄秀兰的养鸡场做活的南村黄老坤女儿黄凤霞,第二天便上门提亲。种了一辈子地的黄老坤夫妻俩,虽然对肖怀志是个残疾人并不满意,但他是国家定量户口,标标准准的城里人,又愿意出一万元的彩礼钱,看着钱的颜面,就动了心,后来,又听到国水书记说,在县城教中学的肖渊已经表了态,“做了亲,换了心”,只要凤霞嫁给他儿子怀志,他保证将凤霞的弟弟凤华,转到县城中学读书,并且将来肯定可以考一个中专。这样的好事,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心里高兴都还来不及,哪有不同意之理,立马满口答应。

黄凤霞对这门亲事,却一百个不乐意。她也读到初中毕业,在学校成绩还算不错,特别是语文成绩较好,平常喜看小说,爱背诗词,在封黄小学教书的封礼贤,就不止一次在村里说,黄老坤养了一个才女,将来肯定可以嫁个好人家,进城享福。黄凤霞听在耳里,乐在心里,情窦初开的她,夜里不知做过多少次玫瑰梦。梦境里,自己的情郎哥,都是风流潇洒的俊男帅哥。没料想,自己的父母,却让她嫁给一个瘸子,尽管她也向往城里人的生活,但即使进了城,却要成天伴一个走路“划十字”的男人生活,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为此,她哭过、犟过、闹过、逃过,但最终还是迫于母亲上吊投河、寻死相逼的压力,特别是想到自己嫁了肖怀志,弟弟凤华就可以转学到县城中学读书,将来考中专就会有更多有把握,最终还是违心允下了这门亲事。可是,结婚后没满月,就借口住不惯肖怀志电视机修理门市那一天到晚乱糟糟的“狗窝”,回到封黄村娘家。公公肖渊和婆婆穆兰馨到封黄村来带了好几次,都赖着不肯跟他们回去。黄老坤夫妇都懂“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婚后儿媳妇就应住在公婆家的道理,每次都向亲家公、亲家母打招呼,都对凤霞骂不绝口,可是,黄凤霞就是不听,逼得急了,干脆搬到到养鸡场去住。四位老人见硬上弓也不是办法,就商议男方父母让肖怀志亲自来带,女方父母再多劝劝黄凤霞。可是,那个肖怀志也犯了倔,说什么也不肯屈尊来带,气得肖渊、穆兰馨老夫妻俩双双犯了高血压,从此,不再管他。

说来,瘸哥肖怀志,娶了如花似玉的妻子黄凤霞,应该知足才是,可是,这个死瘸子,对自己的妻子,却似乎并不那么当事,只在新婚那会如胶似漆了不多日子,后来,就很快淡下来。平时都住在县城,只到封黄村凤凰园养鸡场看过黄凤霞一次,以后就没来过。听人说,他与在电视机修理门市隔壁开饭馆的李翠翠有一腿。黄凤霞见过李翠翠,长得像头老母猪,特别那腆着的圆肚子,仿佛怀胎多月,就要生养一般;又像是就要吹炸的汽球,让上担心,冷不防就会“嘭”地一声炸响。粗糙的南瓜脸上,一天到晚油光光的,也不知洗不洗脸。黄凤霞从来没将她入过眼,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粗俗女人,自己的男人肖怀志,却像个宝贝似的喜欢得不得了,可想而知,他的品位有多差了。肖怀志却在酒喝多时,在别人面前夸,李翠翠的身材好,肉滚滚的,块块地方有,特别在床上,忒会服侍男人,花样又多,还要起来没个完,又主动奉承,不让男人多花力气。不像自己的女人,从来都是一个不会骚情的小母鸡,整个一个性冷淡。脸蛋好是上面的事,又不解决下面的问题,还是李翠翠这样的女人实惠。这些话传到黄凤霞耳朵里,她就更加看不起自己的瘸男人了。正因为这样,夫妻俩的关系一直不好。肖怀志平日都不耐烦来封黄村看黄凤霞,他完全可以用自己的腿脚不便当的理由来搪塞,可是,这死瘸子却出言不恭,说是黄凤霞呆在凤凰园,身上鸡屎味臭得薰天,他不耐烦靠!平时都不肯来亲近,更不用指望他会顶着一天大雪,天寒地冻地来凤凰园养鸡场了。很显然,黄凤霞望眼欲穿的人,不会是自己的男人肖怀志,而是另有他人。

黄凤霞等的人是县城林牧渔业局的技术员楚学农。

楚学农本是一个结了婚的人,有妻有女,岳父大人还是县城的大名鼎鼎的局长,一家三口,在城里还有一套90多平米的房子,日子过得很消停。他中专学的是畜牧专业,毕业后又进了县林牧渔业局,当了一名技术员,服务的工作对象,就是农村各类畜牧业场站。因此,免不了经常下乡到村,指导基层养殖户利用先进科技,改良畜牧品种,提高养殖技术,增加畜牧业收入。近年来,县里的农技部门,改革传统的技术服务方式,在农技人员中推行技术承包,这对于像楚学农这样的县级科技服务单位的农技人员人来说,虽然要增加一些工作责任,也会有一些风险,但却可以增加收入。于是,在封黄村党支书封国水找到县林牧渔业局,提出聘请一名畜牧业技术员到他的老婆黄秀兰担任场长的养鸡场进行技术承包时,楚学农动了心思,经过一番权衡,便去找妻子江玉菁商量。江玉菁本来也不肯,但听说封黄村虽说是农村,离县城却并不远,只有不到二十里路,楚学农又保证,只要没有狂风暴雨,每晚都骑摩托车回家陪老婆,一年下来,家里的事没耽误,又可以多嫌好多技术承包金,便也同意了。两人一起找到江玉菁的父亲、楚学农的岳父、县林牧渔业局的一把手江印堂,承揽了这件活儿。

楚学农本来就是个多情的种子,在读中专时,虽然才十八岁的年纪,就与学校好几个女同学谈上了恋爱,现在的老婆江玉菁,就是其中的一个。那会,楚学农就打听到她的父亲是县林牧渔业局的头头,于是,颇有心计的他,便使出了全身功夫求情猎艳,并且很快就获得了江玉菁的芳心,两人越过了雷池,楚学农轻松地将江玉菁这个“官二代”搞到了手。正是由于找到了现在的老婆,他才一毕业就被县人事部门分到了县林牧渔业局工作,而没像其他同学那样,下到农村乡镇的畜牧兽医站或林蚕站工作。到局里工作后,虽然单位里也有好几个女同事,而且有两个还比较风流,但老婆晓得他的为人,生怕他那多情的种子到处乱撒,一直看得很紧,加之他又怯惧老丈人这个局长、书记的权势,所以,一直强压心头的欲火,没敢亲近其他女人。受聘到封黄村凤凰园养鸡场后,离开了“醋坛子”老婆的视线,逃离了老丈人的严厉监管,楚学农恰如顿开铁锁入大海的蛟龙,立马成了捕获新欢的自由身。不久,就与场里几个豆蔻年华的女孩嘻嘻哈哈地搞到了一起,尤其与少妇黄凤霞,更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很快便发展到一见没人在跟前,就偷偷摸摸地亲嘴搂抱的地步,只恨没有机会,让两人在床上好好颠鸾倒凤。天遂人愿,小雪这天,他请假回城,黄秀兰场长竟然破例对全场员工放了假,只留黄凤霞一人值班。于是,她便偷偷地揣给楚学农一个纸条,让他晚上到她养鸡场宿舍,届时,她会虚掩房门,恭候他大驾光临。

然而,好事多磨。谁又想到,一向预报还算准确的县气象站,虽然预报到小雪这天阴,有小雨或雨夹雪,却没预测到竟会落下一天大雪来。看这阵势,最少也算是中雪,像这样再下下去,说不定夜间还能下出个大雪甚至暴雪。天越来越黑,黄凤霞也越来越坐立不安。风雪满天,天寒地冻,楚学农会为情排难,冒雪赴约,与自己合演一出“黄凤霞香衾待佳客,楚学农雪夜赴鸡场”的情景艳剧吗?

2、雪夜里能长出爱情鲜花吗?

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结束后,天终于完全黑下来。不过,雪地反光,地面上,还能依稀看到一些物件。特别是养鸡场大门前的那两株梧桐树,虽然披了一身白雪铠甲,但立在凤凰园养鸡场大门两边,仿佛是两个巍峨的白甲卫士,在村东南角蟒蛇河畔夜色里,依稀显现它们伟岸的身影。

黄凤霞再次来到门前,并且毫无声息地将门拉开了一条大缝朝外看。木门摩擦力大,平时开关时,总是吱吱哑哑地乱叫唤。黄凤霞便在门框下的门窝里点上豆油。这一来,减了摩擦,自然没了声响。这时,看到远处有个黑影,正慢慢地向鸡场这边走来。身影越来越近,就响起一连串的狗吠声,鸡场的鸡子也跟着“咕咕咕”地叫唤起来。好在是大雪天,养狗人家也懒得拉门出来查看,只是吆喝着不让狗再乱叫,狗们便先后停止了劲吠,鸡们也便跟着不再叫唤。村子里重又恢复了宁静。这时,那黑影已经来到了养鸡场门前的那条石子路上。虽然雪地里走路显得蹒跚,但黄凤霞还是从那熟悉的身影上一眼就判别出,那人正是自己望穿秋水的楚学农!看样子,他是把摩托车停在蟒蛇河边的草堆旁,自己走过来的。

雪地里走路,踢踢踏踏声音响,在听得见雪花落地声响的原野村落,显得那么响亮,那么刺耳!黄凤霞心咚咚跳,好在雪夜寒冷,乡下人早一家一户地上床休憩了,养鸡场守护鸡群的那条大黄狗,嗅到熟人的味,最多呜咽几声,也不会狂叫,要不,这偷情的事一旦被人发现,传开来,还有日子过?结局准是不投河便上吊!然而,色胆包天,明知道那是个火炕,还是有那么多男男女女往里跳!眼下,黄凤霞便再一次跳下火炕,胆大妄为地干起了乡下人最不齿的“偷人”勾当!

终于,门被无声地推开,那个身影闪了进来。门后边,跳出一个女人,关上大门,拴好门闩,一下子就扑到进屋的男人怀里。两人什么话也没说,就紧紧地搂到了一起,四片嘴唇在黑暗里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对方,热络贪婪地捉对搅拌到一起。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动的手,不经意间,彼此就都脱光了衣服,赤条条地搂在床上被窝里。

两人都经过了男女之事,对于床上的欢爱,本是驾轻就熟,可是,偷情造成的精神刺激和新性伴产生的感官新鲜,还是给他们带来了全然不同的新愉悦。两人在向对方索取中,都无意识地将其与自己的妻子或丈夫进行对比。三天两欢的楚学农,虽然对性事并不太渴求,但与老婆江玉菁老生常谈、了无新意的性事,早已平淡如水,不但再无激情,甚至频生厌烦。现在,突然勾搭上了黄凤霞这个少妇,虽然乌灯黑火,看不清对方的肉体,但搂抱中感知,她的胸脯丰盈细腻,而对自己紧致的包裹,令人感到一种蚀骨的舒坦。想到自己老婆瘦削的身体、停机坪一样的胸脯,还没生育就已经松垮的下体,楚学农不得不承认,相比之下,简直令人怀疑,她还是不是个女人?!而疏于性事的黄凤霞,虽然独眠之夜,也常常会有性的渴求,但每与肖怀志干那事情,她的眼前就会浮现出身上男人那条干瘪的瘸腿,刚刚才有点兴起的“性趣”,立刻退潮。加之那男人又不懂得对自己的老婆温柔体贴,总是横冲直撞,只顾自己贪欢,全然不问老婆感受,干到兴起时,又是咬又是掐,鼻涕口水涂得女人一身,让自己根本感觉不到欢愉,有的只是厌恶,只是苦捱。正因为此,她与肖怀志干那事,只是勉强完成老婆这一角色任务,一点也不配合男人,更不用说主动承欢了,气得肖怀志不止一次地骂她:“你是个死人哪!我这哪是在睡女人,是在奸尸!”有一次,甚至还骑在黄凤霞身上,左右开弓地抽了她好几个大嘴巴。黄凤霞忍无可忍,拗起身子,与他好一场对打。肖怀志气得穿上衣服,连晚返回县城。从那晚后,就再也没到封黄村凤凰园养鸡场来过。而眼下的楚学农,虽然嘴里没说香甜话,但肢体的语言,却将他那全然不同于肖怀志的挚爱,一下下地传递给她。他并没有一上来就长驱直入,而是先进行了全身上下的温柔抚摸,不但用手抚摸,连嘴、舌也用上了,撩得自己忍不住轻声呻吟,害怕被人听见,又马上咬住被头。F进入正题后,他也不是那么鲁莽,让她能有时间细细品味情爱的滋味,从而感受到新的刺激和更大的愉悦。她再也顾不上去咬被头,轻声呻吟已经变做大声叫喊,放荡得就像春三月发情的母猫。而在楚学农听来,这叫声不啻是鼓励进攻的进行曲,于是,他动作更加猛烈,速率也更加快捷。终于,黄凤霞全身忽然僵硬,接着便有节率的颤粟。那无与伦比的快感,实在无法言说。这是她第一次获得了女人的高潮,而与肖怀志干那事,从来也没有获得这样的快感。是楚学农给了她充满幸福的性福,她爱意浓烈地紧搂也开始抖动的楚学农,脸颊上流下了热泪。

就在这一刻,黄凤霞暗自下定决心,自己与肖怀志这个瘸子,再也不能不死不活地凑合下去了。她要离婚!而且,离婚就与楚学农结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虽然屋里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但是,第六感官告诉楚学农,黄凤霞流泪了。他连忙套着她的耳朵低声问:“你怎么了,是我弄疼你了?”

“不是,才不是呢,人家这是高兴。我这人,人不大,吃的苦遭的难倒不少,磨炼多了,伤心不流泪,高兴反倒流泪。”黄凤霞将面颊偎在楚学农稍嫌单薄的胸脯上,一边擦泪,一边轻声地咯咯笑着回答。

楚学农这才放了心。诱惑地说:“今天才算是小试牛刀,今后,让你高兴的日子长着哩!”

黄凤霞喜欢他说这样的话。她不再称他楚工,直接叫上了他的名字:“学农,经过这一晚,我再也离不开你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天,那肖怀志算什么,连地也算不上,简直就是一堆臭狗屎!我刚才已经下定决心了,坚决和他离婚,离婚后就跟你。你可别想玩玩我就把我甩了,告诉你,我就是一块死不丢的膏药,贴上你撕都斯不下来!”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可不是那种玩弄女性的采花大盗负心汉。我对你是真心的。要不,这一天大雪,我能冒着摔成残废的危险,骑摩托车赶二十多里夜路来赴你的约?你要是不相信,我就在这里对你赌个咒发个誓。”

黄凤霞连忙用手捂住楚学农的嘴:“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就当真了。快别赌咒发誓,我信了,我信你还不行吗?”

楚学农黑暗中无声地笑了。心想,农村女子纯朴淳厚,好对付。

黄凤霞又撒娇地说:“学农,外面雪还在下,冰天雪地的,今晚就别走吧,我要你陪我一晚上。你走了,我会害怕的。要是又来了一个大色狼,可不许你吃醋!”

楚学农故意低沉着音,动情地说:“说真的,我倒是想留下,只是为了你的名誉,就是天上下的是刀子,我也要连晚离开养鸡场。要不,雪地上的脚印会出卖我和你的。那时,封黄村的长舌妇,口水淹都能将你淹死,我要伤心死的。”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却在想,编了养鸡场鸡子得了急病的鬼话,才骗得老婆同意,连夜赶往这封黄村来。现在,已经完事,鲜花采到手后得赶快回家,否则,家里那个醋坛子生了疑心,闹起来可不得了!

黄凤霞不言语了。楚学农刚才的话,让她听了鼻子有点发酸。

沉默了一会,楚学农坐起身,窸窸窣窣地摸衣服穿。黄凤霞知道他要走,叹了一口气。也坐起身,拉下他往身上套的衣服,双手抱住他的腰,骚情地说:“好吧,我不拦你。只是,你把人家的馋虫子吊上来了,现在就走可不行,你得和我再来一次。”

一句话,说得楚学农兴起,立刻又将黄凤霞压到身下。

又缠绵了好一会,黄凤霞才放楚学农走。她也跟着穿衣起身,搂抱着将男人送到门边。忽然,她想起了什么,拉着楚学农,将自己口袋里的南瓜籽,一把把地掏出来,揣进他的口袋,两人在门边又亲了一会嘴,才恋恋不舍地分手。

睡在鸡舍里的大黄狗,呜咽了一小声,嗅出熟人的气味,便不再出声。倒是睡梦中的鸡子,又“咕咕噜噜”地说起了梦话。

外面的风似乎又大起来,门一开,风搅着雪,毫不留情地向面颊打过来。依稀的微光中,楚学农来时雪地上留下的足印,已经被风雪填满,不见一点踪迹了。

黄凤霞站在门口边,透过不大的门缝,目送楚学农离去。夜色中,他猫着腰,艰难地迎风冒雪,跋涉着向蟒蛇河那边走去,很快就没了身影。

二十世纪的最后一个小雪节气,一场不期而至的大雪,将封黄村凤凰园养鸡场一对男女偷情的痕迹,掩饰得不留半点端倪。谁也不知道,因为这一次的偷情,注定了黄凤霞这只封黄村的的乌鸡,从此将飞离农村,飞向城市,并最终真的历练成了一只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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